克魯曼:民主黨中間派被右翼經濟謬論洗腦


克魯曼:民主黨中間派被右翼經濟謬論洗腦
紐約時報專欄作家克魯曼。路透

總統拜登的3.5兆美元社會支出方案在國會卡關,共和黨阻撓早在意料中,令人訝異的是民主黨中間派人士竟也掣肘。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克魯曼(Paul Krugman)指出,這可能是因為他們受右翼經濟謬論荼毒太深。

克魯曼在紐約時報專欄撰文指出,他傾向用「中間派」、而不是「溫和派」來稱呼這些從中作梗的民主黨籍議員,因為他們要求拜登放棄一些受歡迎的政策,例如提高企業稅率和降低藥價,這麼做還算「溫和」嗎?他擔心,一小撮頑固的民主黨員,可能毀了拜登全盤計畫。

什麼原因使民主黨「中間派」變成害群之馬?克魯曼認為,一個解釋是,他們被洗腦,把「數十年來右翼經濟宣傳話術給內化了」,以至於直覺認定任何改善人民生活的提案,「必定是既不可行又負擔不起」。

當然,金錢的力量也不容小覷,讓財力雄厚的金主和大藥廠發揮影響力。

算術能力差也可能是原因:有些政治人物就是不明白,3.5兆美元乍看下是天文數字,但按提案是分十年支出,並非集中在某一年就花光光。據他估算,這些支出占未來十年國內生產毛額(GDP)的比率僅略高於1%,占整體政府支出比率也仍遠低於其他富裕民主國家的水準。更何況,在扣掉節省淨額和新增稅收後,實際支出將比3.5兆美元少很多 。

另有一些政治人物的觀念似乎被誤導,以為只有花在造橋鋪路這類「硬體」基礎建設上的支出,才稱得上是投資國家的未來。他們絲毫未察覺,愈來愈多實證顯示,投資在「人」身上,特別是協助貧童脫貧的支出,經濟回報很高。

但令克魯曼最訝異的是,許多從政者和博學者雖不以保守主義者自居,卻為右翼經濟話術大作宣傳而不自知,而且講了又講,講到連許多應有能力明辨是非的人士也信以為真。他舉出以下幾個例子說明:

●右派謬論之一:1970年代停滯性通膨是支出和預算赤字失控造成的

克魯曼說,在那十年期間,美國聯邦債務占GDP的比率其實是縮小的(後來在共和黨籍總統雷根任內才飆高)。事實上,依照他的理解,是石油震撼加上不負責任的貨幣政策,釀成1970年代的停滯性通膨。跟「大政府」並不相干。

●右派謬論之二:美國經濟扭轉乾坤要歸功於雷根減稅

克魯曼說,真相是,在雷根減稅後的數十年,美國民眾日子過得更糟。後雷根時代的「繁榮」,只有少數富裕人士享受得到。

●右派謬論之三:社福支出高降低工作動機,嚴重打擊歐洲經濟

克魯曼說,1980年代和1990年代,歐陸大半地區似乎的確罹患所謂「歐洲硬化症」(Eurosclerosis)— 持續性的高失業率,即使在經濟擴張期間亦然。但那是很久以前的往事。今天,慷慨的福利國家通常勞動市場表現比美國強。

例如被福斯商業台拿來跟委內瑞拉相提並論的丹麥,若以右翼教條評斷,丹麥簡直像是經濟煉獄——社會支出比美國高很多,三分之二勞工是工會成員,工會勢力強得迫使麥當勞支付22美元的時薪給員工。

事實是,工作年齡的丹麥人比同年齡層的美國人更可能擁有工作。丹麥的人均實質GDP比美國稍低了些,但主因是丹麥更傾向暫離工崗位去度假。

總之,重點是,製造麻煩的民主黨中間派人士,被「蓄意製造出來阻擋進步、合理化普遍不公平現象的經濟論述」給矇蔽了雙眼,以致一口咬定拜登的方案(儘管就解決美國當前問題而論是相當適度的努力)「不負責任」、「威脅美國的未來」。

恰好相反,克魯曼說,拜登的支出方案既非不負責任,更不會傷害成長;反倒是他若不在「人」身上做投資,才是極不負責任。若檢視證據,不做右翼教條的應聲蟲,就會明白拜登的方案是為維繫美國未來的成長鋪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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